第二十章 言而有信(1/2)
后来大清战神福康安回忆起自己与刘安云的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一次不是怒发冲冠或者气炸胸膛,也不止一次的怒吼道:“老子当初如果知道这个逆贼是这样的人,绝对会亲手打断他的手脚,让贺老六和王吉保把他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然后乱刀剁成肉酱,扔到大街上喂狗!”
很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买,就好象剧毒的蘑菇普遍都是鲜艳美丽一样,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刘安云时,福康安不仅没有对刘安云生出半分反感,相反还觉得挺顺眼。
这一点刘安云得感谢自己的颜值,身材匀称不高也不矮就算了,五官还绝对算得上俊秀,皮肤也十分白皙,不象长期居住在热带地区的人那么皮肤黝黑,再加上常年陶冶艺术所造成的儒雅气质,走在大街上绝对可以让一些水性杨花的失足少女或者空虚寂寞的风流寡妇回头。
与觉得刘安云还算顺眼的福康安完全相反,终于看到了在无数辫子戏中反复出场的福康安后,刘安云却一下傻了眼睛,因为福康安和乾矮子实在是太象了,一样的五短身材一样的貌不出众,与相貌还算英俊并且身材修长的福长安站在一起,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根管子里喷出来的!
“傅恒是傻叉还是瞎子,都已经差别这么大了,他怎么还看不出来福康安不是他亲生的?”
刘安云一度无比诧异,可是转念一想后,刘安云却又马上理解了傅恒的处境,就算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傅恒敢去捉奸吗?敢把奸夫怎么样吗?既然不敢得罪奸夫,那除了忍气吞声装糊涂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还楞着干什么?怎么还给中堂请安?”
见刘安云发呆,福长安再次开口命令,刘安云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向福康安行礼说道:“草民刘安云,见过福中堂。”
福康安傲慢的用鼻子哼了一下算是回应,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子却开口问道:“你就是在梦里埋葬了太祖爷神犬的那个台湾人?”
“正是草民。”
刘安云还是在顺口回答后,才看清站在福康安身后的是两個年龄大约悬殊一辈的男子,一样都是满脸横肉,一样都是满身戾气,开口和刘安云说话的则是那个年龄比较大的男子,见刘安云回答后,他还狰狞一笑,说道:“长得还挺不赖的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六爷我过一夜?保管让你爽到哭爹喊娘!”
从没遇到这情况的刘安云顿时傻眼,另一个年轻男子也淫笑道:“也算我一份,咱们三个人一起玩。”
知道这个时代的京城里有不少人喜欢嫖相公,刘安云顿时有些腿软,还下意识的夹着某处括约肌退后了一步,好在福长安开口给刘安云解围,语气温和的训斥道:“贺老六,王吉保,不要乱开玩笑,刘公子是文人出身,不象你们这两个丘八一样说话没分寸。”
言罢,福长安还有很客气的转向刘安云说道:“刘公子别介意,这个贺老六是我阿玛留给我三哥的老人,王吉保是从小陪着我三哥一起长大的,两个都是沙场猛将,双手不知道沾满多少鲜血,所以为人粗鲁了些,走到那里都不忘军营习气,经常给我三哥闯祸,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草民不敢。”
惊讶于福长安的温文尔雅和礼贤下士之余,刘安云又赶紧开启自己与生俱来的吹捧模式,点头哈腰的说道:“既然贺将军和王将军都是我们大清当朝战神福中堂身边的体己人,那草民那里还敢对他们有半分不敬?能够与他们见面说话,就已经是草民的福分了。”
很可惜,刘安云的恭敬回答虽然让福长安十分满意,却让福康安冷哼出声,道:“什么当朝战神?乱拍马屁!”
“福中堂,草民斗胆多问你一句,你如何算不上我们大清的当朝战神了?”
刘安云的反问让福康安无比意外,看了一眼刘安云后,福康安说道:“先不说本中堂已经过世的阿玛吧,就说本朝的军机首辅阿桂阿中堂,在他面前,本中堂就只有垂手而侍的份。”
“福中堂,这一点伱就太过妄自菲薄了。”
刘安云这段时间在京城里倒也没有白呆,对福康安上次在大小金川的战绩有不少了解,马上就振振有词的说道:“比方说我们大清征讨大小金川成功那场大战吧,如果草民没有记错的话,阿桂阿中堂好象是乾隆三十六年就已经率领军队去平息大小金川的土司叛乱,然而整整两年时间过去后,耗费了朝廷无数的军饷军需,大清军队却是连那些叛乱土司的主寨都没有看到。”
“情况的改变直到福中堂你的出现,乾隆三十八年,阿中堂被改封为定西将军,中堂你受命去授印,被阿中堂留为偏将,然后我们大清军队在大小金川的战场上就很快一扫阴霾,迅速攻破叛贼据守的多处险要堡垒,势如破竹的直捣叛贼巢穴,最终成功平息叛乱!”
“所以草民必须得问中堂一句,假如阿中堂当初没有把中堂你留下,他能取得如此耀眼的战绩吗?大小金川后来的战事,会这么顺利吗?”
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意出现在了福康安嘴角,但福康安还是冷冷说道:“那是因为阿中堂事先打好了基础,我不过是搭了顺风车,拣了他的便宜。”
“三爷,奴才觉得这个刘安云说得很对。”
福康安背后的王吉保开口,说道:“大小金川战事胶着时,如果不是你亲自出马,带着我们攀上悬崖峭壁,在到处都是沼泽蛇虫的不毛之地行军四天三夜,突袭番兵的葛海寨成功,他阿桂那能乘机拿下乌当葛和特木城?要说拣便宜,也是他阿桂拣你的便宜!”
“对对,还有博瓦山!”
贺老六也附和道:“那地方阿桂的主力打了多少次都没打下来,如果不是三爷你带着八百人借助大雨掩护,在风雨中突袭蕃兵的碉堡得手,朝廷都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和折损多少兵力,才能拿下这个卡在我们粮道上的咽喉重地。”
福康安不说话了,刘安云则振振有词的说道:“其实草民还认为福中堂即便是与我们大清的开国名将相比,也绝对不在任何一名开国大将之下!”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大小金川那边的情况我也了解,不要说粮草军需补给无比困难了,就是想舒舒服服的喘一口气都是难如登天,我们大清开国的时候,那一仗面临的环境问题有这么艰难?所以不管是换成我们大清的那一个开国名将去打这一仗,也绝对没有中堂你打得这么漂亮!”
贺老六和王吉保一起叫好,对刘安云的话深以为然,福康安则是不耐烦的呵斥道:“得了,住口,越说越没边了,拿本中堂与我们大清的开国名将相提并论,乱拍马屁!”
呵斥了刘安云后,福康安却又话风一转,说道:“不过你刚才说的话,你对军务似乎也有一些了解,这样吧,我四弟不是说过要赏你吗?我替他兑现这个诺言,到我手下做一个幕僚,等以后跟着本中堂立了功,本中堂保举你入仕为官。”
“还不赶紧多谢三爷大恩?”
心怀不轨的贺老六和王吉保一听大喜,一边看着刘安云咽口水,一边赶紧催促刘安云谢赏,刘安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赶紧推辞道:“多谢中堂大恩,但是不必了,草民最怕军营,受不了军旅之苦,实在不敢领受中堂你的这份提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