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贱民也(2/3)


  
  张绪心无旁骛,枪枪直击,枪枪全力!长枪冒着点点寒光,急刺如骤雨,每一击还都用上了螺旋劲。
  
  炎奴看到满眼都是枪影,只能全力运转《泰皇白玉经》,双臂缠着锁链竖在胸前,护住头脸胸等要害。
  
  仅仅刹那间,他身上就多了十几个血窟窿!
  
  “这小子,流了数升血!还……还不死?”韩胡二人看痴了,人总共才四五升血,炎奴这是真的战到把血流干啊?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好在这小子不懂招式,只要专心使招,他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果不其然,炎奴节节败退,不停地向后跃,张绪却能如影随形,捅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原来刺他就行?他怕螺旋劲气?”韩教头羞愧难当,他也是耍枪的,毒龙钻之类的招数他也会,结果却被唬得主动弃枪持鞭,早知道这么简单,他早就破了这贱民的金身。
  
  可惜,长枪扔在了刑场,周围也没有兵刃了。
  
  干脆站在一旁叫好:“堡主威武!”
  
  张绪家学渊源深厚,功力虽然和韩胡二人差不多,但战力却远胜于他们。
  
  如今确定了炎奴是凡人,张绪心头再无滞碍,枪术是越使越快!可惜右臂粉碎骨折,不然战斗会瞬息间解决!
  
  “啊啊啊!”炎奴没有办法,只能拼命,干脆放弃了防守,真气不要钱一般消耗,两条锁链虎虎生风,绞杀周围一切,这才一时之间,逼得张绪没法靠近。
  
  不过,不靠近就是。
  
  “可笑……”张绪横枪而立,冷笑着就这么站在攻击范围外,默默看炎奴乱舞。
  
  可紧接着脸色一变,看到炎奴一边乱舞,一边朝着一个方向转移。
  
  不是逃跑,而是……
  
  “铁券!”张绪之前右臂粉碎,铁券被弹飞了,之后又是一番激战,他都没有来得及去找。
  
  韩胡二人也没眼力见,竟然还在一旁吹捧,反倒是炎奴注意到了此物对张绪的重要性。
  
  炎奴捡起了铁券,张绪如疯了一般杀上来。
  
  然而枪法却投鼠忌器起来……他能压制炎奴,靠的是枪枪直击,可炎奴频繁用铁券格挡,张绪也就束手束脚了!
  
  此乃先祖遗物,又是家中瑰宝,张绪岂敢毁伤?
  
  “还给我!”
  
  一声咆哮下,炎奴还真就把铁券扔到了地上。
  
  张绪错愕,没想到他真给了,连忙俯身去拿,却陡然间感觉汗毛炸起!
  
  竟然是炎奴同步挥舞锁链,趁机要砸死他。
  
  “他不是傻子!”张绪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放弃了铁券,一个不可思议的凌空扭身,躲开了这一击!
  
  只听得一声巨响,地上青石板碎裂开。
  
  “铁券呢?”张绪再回头,就见铁券被锁链砸断了!
  
  “不!”
  
  他疯了一般扑回去,可还没来得及伤心,就见一阵强光闪过!
  
  张绪这才想起来一个都快要被忘记的族中训诫……
  
  “轰!”
  
  断裂的铁券,轰然爆炸!乱石迸溅、尘土飞扬!
  
  巨大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掀飞!
  
  张绪首当其冲,然后是炎奴与韩胡二人。
  
  他们头昏脑涨,耳鸣目眩,体内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待耳鸣消失,尘埃落地,现场已是一片狼藉。
  
  “咳咳咳……”张绪剧烈咳血,恍恍惚惚地坐起来,看着眼前炸出来的大坑,欲哭无泪!
  
  法器并非法宝,本质上还是器物,倘若内在无保护性的符印,则单纯的承受能力,和同材质的凡俗器物,并无区别。
  
  一面铜镜,一锤子能砸碎,那一面法器铜镜,也照样一锤子能砸碎。
  
  铁券储存着老祖的法力,一旦破损,便再也收纳不住,所有能量一瞬间爆发出来。
  
  他没有被炸死,只能庆幸老祖注入的法力并不多。
  
  可饶是如此,他全力真气护体下,也还是被炸得衣衫残破,浑身焦黑,皮肉糜烂,部分脏器移位……内外伤皆是极重。
  
  再看韩胡二人,干脆就被炸死了!
  
  只因二人根本不知道法器还会爆炸,没有来得及全力护体。
  
  其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老祖已然是八十年前的人物,虽然留下了‘不要让法器爆炸伤到凡人’的训诫,但毕竟没见识过,本来他们也会小心保管法器的,所以一代代传下来后人都快忘了会爆炸这一茬。
  
  “子孙不孝,没能守住先祖之物……”张绪摸到几块铁券的碎片,伤心、羞愧、惶恐之情一齐涌上。
  
  这时,炎奴也缓缓爬动起来,拖出一条血迹,挪向远处的一片草地。
  
  张绪一愣,随后怒视炎奴,恨之入骨!
  
  “竟然还活着?该死!你该死啊!”
  
  “赫~你才该死呢!”炎奴颤巍巍地支撑着身体,呼吸声如同拉一个破风箱。
  
  他伤势也极为惨痛,身上大片大片的伤口被撕裂开,深可见骨!双手经脉断裂,腹部糜烂的甚至可以看到肠子,但肠子异常坚挺,竟然也不往外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内脏被震得移位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致命。倒是内脏移位的痛苦,他是实打实地承受着,可再怎么痛也不妨碍他活着。
  
  “咳……”终于,他吃到了草,呼吸可谓极为困难,以至于啃草时还要忍受窒息感。